90后、00后的外卖骑手们,奔跑在路上,拼的是青春;而中年骑手,拼的是生命,拼的是不怕死、玩命干的胆量。
但之后呢?青春总有逝去的那一天,身体总有吃不消的一天,当他们拿着微薄的积蓄回到老家,又拿什么面对生活?没有社保,维权困难,被外包公司注册为“个体工商户”的骑手们,长期游离在劳动权益保障的边缘。安居乐业,老有所依,很多时候只是一种宵想。前不久,考研网红老师张雪峰提出:“5到10年内,外卖员会消失”,引发广泛讨论。他鼓励年轻人“不如进厂”,至少能学有一技之长。张雪峰没有看到的是,外卖骑手已经成为了当下城市配送体系的“最后一公里”,未来餐饮业和零售业对骑手配送的依赖程度会越来越大。外卖骑手,是城市得以保持活力的重要人群之一。一位骑手告诉我们,他之前在佛山的空调厂里打过工,转行送外卖,是因为实在受不了厂里的氛围。“每天拧零件,手都快断了。”这绝对不是我们期望的“一技之长”。幸福的中产总是相似,漂泊在城市里的打工人各有各的苦楚。纵然我们讨论的不该是“进厂”还是“送外卖”的二元选择,但对于很多在
“学历至上”的社会里内卷的打工人来说,选择面往往是单一的。无论是拼搏在工厂的流水线还是平台的流水线,大家都很难摆脱“一颗螺丝钉”的身份。社会上每天都涌现出不同的“转型升级”,在不久的将来,机器人或许会代替骑手们部分或全部的工作,或许并不会。但总而言之,没有人能在发展中停下脚步独善其身,在时代浪潮下,我们终究是海滩上的沙砾,被推着前进。城市配送体系在不断地发展,消费者消费的环境和偏好也在不断变化。体系更新换代的速度,很有可能会快过骑手在路上开电瓶车的速度。如何应对转型的未来,让自己获得选择的余地,是我们要共同思考的问题。而历史和现实不断地提醒我们:没有哪一颗螺丝钉能够独善其身,而群狼式的团结和进击则往往成为翻身的起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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